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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承和陆宴离回到家时,婚礼已经结束,宾客们全都散去,只有温雨辞一个人穿着婚纱狼狈地坐在沙发上哭泣。
见陆景承回来,她起身委屈巴巴地扑向他的怀里。
“景承哥,你终于回来了,你今天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说我的,我就跟个小丑一样被他们笑话,他们都说不要我了,但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对不对?”
陆景承还沉浸在我失忆把他忘了的悲伤中,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哄着温雨辞。
之前他和儿子装失忆骗我的时候,也考虑到我会因为他们突然的冷漠和疏离而难过,但他没想到会这么难过。
在医院的时候,我厌恶避开他们的样子就像利剑一样狠狠刺穿他的心脏。
他这才深刻感悟到,原来被爱人遗忘是件这么难过的事。
而他却装失忆骗了我那久,不敢想象那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温雨辞见陆景承不搭理自己,眼底闪过失落,转而把目标放到陆宴离身上。
谁知刚想张口说话,陆宴离就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后哭着跑上了楼。
温雨辞顿时傻眼,问陆景承:
“景承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景承没回她,因为他的目光被放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吸引了。
他推开温雨辞,上前拿起协议翻看,在看到最后一页留着我大名时,他瞬间变了脸色。
这怎么回事,念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他扭头问温雨辞:
“这份离婚协议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温雨辞早就看到了这份协议,见我主动放弃陆氏父子,她才没那么把今天受的气当回事,现在被陆景承问,她更是迫不及待回答: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估计念姐姐应该很早之前就想跟你离婚了,前几天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她还说早就不喜欢你和宴离了,主动把你们让给我,她说她要去找别人。”
温雨辞只顾着给我泼脏水,全然没有注意到陆景承越来越黑的脸。
他冷脸呵斥道:
“你给我闭嘴!念儿不是那种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说罢,他就拿着离婚协议冲出家门,任由温雨辞在后面怎么喊叫都没搭理。
医院里。
我看着眼前穿着得体,长相成熟的男人,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这和我记忆里十八岁的顾斯年差别也太大了。
不过想想自己已经失去了十八岁到三十五岁的记忆,也没再多想,坦然接受了竹马的变化。
顾斯年已经知道了我失忆的事,他看着我腿上的疤痕,眉头皱成了“川”字。
他现在很想找到陆景承质问,为什么我嫁给他后会变成这样。
当年明明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我的,所以这些年他才没打扰我的生活。
刚好这时陆景承赶到,他焦急忙慌地推开房门,就看到顾斯年正蹲在我床边,心疼地检查着我腿上的伤。
陆景承大怒,上前一把拽住顾斯年的衣领。
“你干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来打扰念儿的生活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顾斯年回答,我就不满拍掉了他拽着顾斯年的手:
“他是我叫来的,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陆景承一噎,视线就落到了我腿上的伤,顿时心疼道:
“这些伤是哪来的?”
我皱眉,反问他:
“我还想问你呢,你说你是我老公,那你又是怎么照顾我的,为什么我双腿瘫痪,还被伤成这样?”
陆景承被问住了,瘫痪的事他可以解释,但那些伤,他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
这时,房门被推开,管家急匆匆走了进来。
“少爷,我刚刚听家里的佣人说,您允许温雨辞去看望夫人的那天,她打了夫人好几巴掌,还把夫人的腿踩出了血。”
此话一出,陆景承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后取而代之的是暴怒。
“温雨辞,她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