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不欢而散后,我和孟守宴都默认了我辞职的事实。
这两天我一直躺在家里,还真给躺出病来了。
这烧来得猛烈,我从床上坐起身的时候直接栽了下去,在地上躺着十多分钟才爬起来。
晕乎乎地去喝了杯水后,我又躺了回去。
中途似乎有人给我打了电话,我好像没接。
直至夜半。
我感觉卧室外有脚步声响起,窸窸窣窣地,灯也亮了。
可我就是浑身没劲,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那人给我喂了药和水,凉水浸过的毛巾一遍遍落在我头上。
耳边都是一声声的低语呢喃。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阳光穿透窗帘洒了进来。
我人好过多了,但脑袋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床头柜上还洒落着我昨天喝过的水和胶囊。
我有些愣神。
昨晚是谁来过?
门口忽得响起敲门声。
我急忙翻下床,跑到客厅去开门。
映入眼帘的人却是宿润。
他手里拎着早餐,还浪漫地举了一束花挡在脸上,“笙笙。”
我眨了眨眼。
他笑着说,“见到我很惊讶?”
倒不是惊讶。
我呆愣地摇了摇头,迎他进来。
他注意到我没穿拖鞋,连忙问我,我才去卧室把鞋穿上。
出门的时候路过卫生间,那条敷过我额头的毛巾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盆子里。
客厅的宿润已经将早餐从袋子里拿了出来,“虽然你喜欢重口味的东西,但是早上还是喝豆浆吃馄饨吧。”
我朝他道谢,“我喜欢的。”
一早上我都有点心不在焉,喝豆浆的时候,我脑子一抽居然问他,“昨天晚上你来过吗?”
宿润眨着眼,疑惑地看我。
我突然有些好笑,他都不知道我家密码,他怎么可能进来。
……
和宿润遇见,也是我始料不及的一件事。
孟守宴给我休了三个月假后,我实在想不到要去哪里玩。
就回了趟老家,宿润正好也回去了。
我们两个以前住对门,从出生开始,我就和他玩在一起。
这次正好撞到了一起。
他还很感慨,“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从高中起我俩就断联了吧?”
“小时候逼我喊你叫姐姐,那么多年,说把我这个弟弟抛下就抛下了。”
“真狠心。”
于是我为了“赎罪”吧,这三个月就陪着他把老家逛遍了。
要走的那天,他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说不出来是震惊还是惶恐。
大约这么多年,我把爱意都倾注在孟守宴身上,好像已经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
他却不在意,问我有没有和他的人在一起。
我已经决心要放下孟守宴。
所以当他说,他要追我,让我体会一次移情别恋的感觉。
我一晃神,居然同意了。
所以才出现了现在的场景。
宿润把花枝打量好放进了我闲置好久的花瓶里。
又把餐桌收拾得整整齐齐。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突然感觉也还蛮温馨的。
这么多年都是我照顾别人居多,很少有人这么对我。
他收拾着收拾着突然朝我看来,发现我也在看他后,眸中凝起了一阵光亮。
他朝我扬唇一笑,灿烂又温暖,“怎么啦?爱上我啦?”
我抿唇也跟着笑了笑,关闭了手机里通话记录的界面,孟守宴的十几个未接电话位列榜首,掩去了心底的酸涩。
我跟着打趣:“是啊,爱上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