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周穗扯下脖子上的莲花玉佩，将断指按在玉佩裂痕处，金光闪过，地窖的琉璃灯熄灭了三盏——正是对应陈有富、陈老汉，以及十年前沉船的十七人中己解脱的三个。

    当她转身要跑时，地窖台阶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条向下延伸的水道，水流带着槐花香，与槐井的阴河水味相同。

    周穗听见头顶传来村民的叫嚷，晒谷场的童谣声越来越近，十七个孩童的脚步声在废墟上蹦跳，像极了纸人扑腾翅膀的声响。

    “姐姐穿红裳好好看呀！”

    领头男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周穗抬头，看见十七个孩子的脸堵在地窖入口，眼瞳完全变成青灰色，每人手中都举着片槐树叶，叶面上画着她穿着嫁衣沉入槐井的场景。

    其中一个女孩伸出舌头，舌尖竟裂成蛇信状，嘶嘶吐着信子：“河神爷爷等不及啦，要吃新娘子的断指——”花轿突然发出巨响，棺盖般的轿顶轰然翻开，里面躺着具穿着红嫁衣的骷髅，胸口嵌着的莲花玉佩正是周穗母亲的碎瓷片拼成的。

    骷髅的右手握着支刻刀，刀柄缠着红绳，绳尾系着的，是她十二岁那年送给父亲的平安符木雕。

    “那是奶奶的东西！”

    周明辉突然想起什么，“奶奶临终前说过，周氏女子每到及笄之年，都会梦见自己穿红嫁衣沉井，而你今年刚好二十岁——”话音未落，骷髅的手指突然动了，刻刀在花轿内壁划出火星，显露出hidden的祭典流程：第一关，穿嫁衣过槐井，以断指换河神印记；第二关，扛花轿过祖坟，以血祭激活阴河契；第三关，入莲花号嫁河神，从此永镇江底。

    周穗感觉掌心的莲花纹越来越烫，她猛地将嫁衣碎片扔进花轿，火焰腾起的瞬间，看见壁画上的前十八代祭师突然转身，她们的右脸都有与陈有富相同的疤痕，而在第十九代祭师的轮廓里，她的脖子上正缠着纸人的提线，像被操控的木偶。

    地窖顶部开始坍塌，周穗拽着周明辉冲进水道，水流将他们冲向江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