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言早在殿外候了一会儿,见君后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君后……”青言正欲说话,就被君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君后眼光看向一旁的偏殿,“去偏殿。”
自那日君后意识到自己被陈晏礼摆了一道后,是真得对那个忽然冒出的女子动了杀心,但将人灭口是最下策,若要报仇必是要诛心。
有些事做过之后必然会留下痕迹,要查出你的底细并不难,寻着官里选秀登记知道了你是居于常宁殿得池小侍,抽丝剥茧一层一层地去查,要查到池家半年前死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庶女也不是什么难事。
进了偏殿,青言将在宫外调查到得消息全部说了出来。
他这几日在宫外连轴蹦波,顺着半年前池家死了个庶女这事开始查,还真得查出点端倪来。
“奴才这番出宫寻了个曾经在池府做护卫的下人,那护卫说自半年前池家三小姐病势后,池府便辞退了一大批下人,那时候护卫经常看到背着药箱的医师进出府中,后来池三小姐病逝,池家也自此深居简出起来。”青言将那护卫说得话与外面打听到的话大致说了遍,才开始细细剖析其中的古怪之处。
“那时池三小姐患病,府中有医师也不奇怪,奴才又问那护卫可记得那时是几月几日,府中又有什么反常之处,那护卫只说具体日子记不清了……但记得清楚池府当时来了个……宫里的男官。”
“因大公子要进宫,宫里来了位男官,池家主夫特将府里下人的月银也提了一番,饭食也比平日丰盛,所以那护卫记得特别清楚。”
“男官?”君后抿了口茶,眼低别有深意,“半年前选秀,被选中的男子的确会有宫里的男官前去教导宫规礼仪……青言,你接着说……”
“是。”青言捏紧手心,斟酌着继续道:“那到池府的教习男官按宫规应在名册上,可名册上的人却与去池府的人对应不上,而名册上的教习男官早已失踪多日。”
“而池家死了个庶女,宫里却出现了个女子,奴才怀疑池家的庶三女便是如今的池小侍,为证明此事,奴才犯了忌讳斗胆派人挖出了池家庶三女的棺椁。”
“可——”青言声音一顿,从袖中呈上一幅画来,“将棺盖打开,里面竟是一座衣冠冢,且才半年,那棺椁也没有被人动过调换过的痕迹。”
那卷画被摊开,画中男子清隽温雅,看着有几分熟悉。
青言接着道:“这是半年前池家大公子入宫选秀的画像,与如今的池小侍足有五分相像,加之那护卫说,她曾在巡府时见过两人,池家大公子与三小姐长得的确相像,奴才斗胆猜测如今宫中的池小侍正是池家半年前病逝的三小姐。”
以女代男,冒进后宫。
便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君后都要拍掌感叹池家的大胆。
可就是这般巧合吗?池家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以男子身份进宫,是怎么过一道道筛查得,那宫里验身的男官真是瞎了吗?连男子与女子身子差异都分辨不出来?
而这么巧,偏偏就是你进了后宫,那真正得池长宴呢?
君后点点头,鸦睫微垂敛住眸中的暗色,手指轻抚温热的茶杯瓷壁,示意着青言继续说下去。
青言颔首道:“池小侍是池家三小姐,可池家大公子的下落,奴才却怎么也寻不到,好在多番波折下奴才找到了当初到池府上诊治的医师。”
说到这,青言跪在君后身侧,双眉不自觉蹙起,面色随着说出的话越发苍白,“那医师说她那时看诊得的确是……池家大公子。“
“但——那池家大公子却不是因急症离世,而是被人下了……剧毒,所以才在短短几日撒手人寰。”
轻抚杯壁的手讶然顿住,之前不明的事似乎在一瞬间都联系了起来。
池家的确是死了人,但死得却是在进宫名册上的池长宴。
所以池家才会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以女代男入宫。
便是向来沉稳的青言说到最后也哆嗦了起来,“这事当时医师也告知的池家主君主夫,后面池家辞退府中下人应是与找下毒之人有关。”
“奴才还查到半年前池府曾暗中派遣车队将一封死的箱子护送回池家主君的祖籍青州,若、奴才……猜得、不错,那箱中装得……应是……池家大公子的……尸身。”
半年前的池家风雨飘摇,长子被害,一边进宫之日就如勒在脖颈上的白绫,每过一秒那白绫便在池家人的脖颈上勒得更紧一些,全家面临抄家流放的下场,那时的池家如何自救?
无论进不进宫,是谁进宫,池家都难逃死局。
若非万不得已,谁愿冒着杀头的罪过以女替男进宫。
而正如凶手所愿,池长宴离世,池瓷进宫,池家挣扎着一步一步走向了凶手留给他们唯一的死路。
一切都是那礼谋划好,他如愿看到得。
殿内是久久的沉默。
半晌,君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此布局,便是本宫都觉得背后发凉,这是直接不留一口气地将人往绝路上逼啊。”
“但……书君可办了件蠢事,这事被我知晓了……这不就是将命脉亲自送到我手中了吗?”
君后莞尔,遥遥看向座下青言。
“如此锋利的刀,真想看到她刺入陈晏礼胸膛的那一天。”
“青言,哪怕用上常家得势力也要将那下毒的男官找出来,那是破局的关键,也是逼死书君的恨意,也不知道当初书君手脚够不够干净,有没有留下活口。”
第63章0063
替兄进宫的你(女尊np)26
你近日精神不大好昏睡了好几日,白日大多躺在床上浅眠,晚上睡不着时就坐在窗前小榻上望着月华。
君后睡在内殿另一边的软榻上,中间隔着屏风,有时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你从前只在初进宫时见过君后一面,他坐在高位上离得太远看不清是什么样子,但连他身边的宫人都是那般高高在上,那时你就觉得不愧是皇宫中的贵人,好像生来就是要比旁人尊贵得。
如今他离你近了,你心境却变了。
你们就这般维持着平和的局面,哪怕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别有所求。
白日的相处,抹药时得拉扯,是两人间的试探,屏风就是横在中间阻隔,若走过屏风,意味着有一方率先打破相安无事的局面,你们不再维持表面的平和。
而在今晚,你不再孤坐看着清冷的月光。而是穿着月白素衣轻声走过那道屏风。
许是夜中太过寂静,你听到君后的呼吸声变了。
一开始是刻意放慢后平和、绵长的呼吸声,随着你走向那张软榻,呼吸声细微地急促起来。
你站在榻前犹如午夜化形的妖,衣摆随夜风荡起在空中卷出波浪形状,不施粉黛的脸清丽苍白,朝榻上那人幽幽吹了一口气时也带上几分妖气。
“我是该唤你池小侍……还是唤你……”榻上人缓慢睁开眼对上你乌黑明亮的双眸,“……池瓷。”
你伸臂勾在那人胸膛,“君后爱唤什么就唤什么吧。”
“反正两个都是我。”
君后失笑,温润的眸子带上点点亮光。
“你想要什么?”他问你。
你阖眸听着耳边怦然的心跳声,声音温柔而缱绻。
“后宫众君侍皆攀附陛下而活,而我……”
“只想攀附君后一人……”
若是以前你是说不出这样的话,但你发现在宫中没有依附,人是活不下去得。
这些都是陈晏礼教给你得。
那日在翎羽宫,被掐住脖颈的窒息感让你深陷恐惧的死亡阴影中,当时他看你的眼神让你胆颤恶寒不已,你相信若是再有一次,你怕是真要死在他的手里了。
若要攀附着其他人才能有足够的权利杀了他,那就让你爬得再高点吧,反正你早已没有退路了。
……
君后的作息很规律,除了日常处理宫务外,平日还要处理一些呈给女皇的奏折。
重要的奏折就扣下,不重要地就呈上去,批完奏折后还要送去给太后过目,等到太后点头才会送到那些大臣手中,这样一来,等忙完这一通,天都快黑了。
你白日躲在殿中,唯有夜晚才会走过那道屏风,与他共拥在榻上纠缠。
内殿不曾点烛,唯有借着月光,才能勉强看清纠缠在榻上的身影。
“我总是怕得。”晚上的君后从不自称本宫,他说这句话时让拥着他身子的你瑟缩了一下。
“怕什么?”你轻声问君后。
君后埋首在你胸前,舌尖裹挟着那点艳粉的奶尖不停吸吮,无暇回你话。
有力的双臂缠绕你的腰肢,吞吃的声音在内殿中格外清晰。
你回抱住他,嘴里发出小声的轻吟。
说来可笑,你就像是船舫中的女子,在这后宫中学会得都是取悦男子不入流的手段。
你抱紧身上的君后,嘴里声音更大了些,带着放纵意味,身子的快感轻易被激发,刺激得你下意识腰肢挺立,贴着男子的身躯。
你们身子纠缠,君后早知你的湿润,他伸手在你腿心抠挖,勾起的手指带出汩汩透明花液。
你双腿分开跨坐在君后身上,交缠的姿势遮住了凌乱的下身。
纤细的腰肢不停随着男人的动作前后移动,用分开的花穴去磨君后腹肌分明的腰腹。
花唇被肌肉沟壑磨开,露出的小巧花珠被身子压到充血发红,又被前后移动的动作在块块分明坚硬肌肉上压着拖拽,不停随着动作被无情地从花唇拖拽出来又藏回去,蹂躏的发肿硬立。
你看不清腿间的风光,君后却看得分明。
修长的手指捏住冒头的肉珠,指腹捏住不停轻捻把玩,或用指尖掐住可怜的肉珠,搞得越发艳熟肿大,再也藏不进花唇中。
“难怪能勾得他们魂牵梦绕。”君后叹了一口气,手中力道却又加重了几分,将肉珠捻得又痛又痒,花穴中的淫水冒得越发欢快。
“如此绝色,难怪每个人都像据为己有。”
随着君后话音落,你眼前白光一闪,清亮的蜜液喷湿君后的腰腹,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高潮刚过的你,面上带着满足的点点红晕,君后看着欣喜,覆身上前吻住了你软唇。
那是让你意想不到的轻柔与缠绵,舌尖勾着舌尖,轻柔的纠缠吮得身子都生了麻意。
双手顺着你的腰间向下,抬起你的双腿,腿间被塞进炙热粗壮的性器。
“唔——”
你们二人皆是发出轻哼声。
性器蛮力撞开花唇,厮磨在黏腻的腿心,肿大的花珠被撞的挤朝一边,擦着滚烫性具上凸起的青筋在分开花唇中挤压变形。
君后开始缓慢地动了起来,硕大的肉冠缝隙间分泌出粘稠的白液,融和了流出的蜜水勾连在你的腿间。
“呜……呜……”
“轻点……”
便是没有肏进去,你也舒爽得全身止不住轻颤,粗壮的性器将花唇挤着分开软软贴在性器棒身上,凸起的棒筋不停摩擦着穴口嫩肉,将每一丝软肉都磨开磨透,磨得花液汩汩浇在棒身上,君后才扶着你的腰肢换了个姿势在腿心来回肏弄起来。
汗液顺着健壮手臂滑落,沾湿了手腕间的守宫砂,那浅红一点更显妖艳。
君后抱着你,用肉棒在你腿心磨着穴口时,还不忘大口吞吃你娇嫩的乳肉。
“哈~呜~~”
你双臂无力攀着他,犹如一朵在风暴中摇曳的厌花。
鎏金香炉暖香渺渺,直到君后身子顿住,口中呻吟越发大声,你的腿间也添了抹滚热的浊液。
边上的木几上早有备好的丝帕,君后用丝帕贴着你的腿心慢慢擦拭,明明是伺候人的活,他却做得十分顺手,眼尾还有餍足的慵懒。
望着他动作间手腕上的那点红色印记,你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君后手腕上的是守宫砂吗?”
你这话问得直白,但也有原因,自你进宫遇到的后宫男子手腕上都有一点守宫砂,就连君后也不例外,如此才觉得奇怪。
停在腿心的手适时停下,君后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你。
“明明才与我做了最亲密的事,池小侍是在恼怒本宫不肯将身子交给你吗?”
“呃——”你一下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但君后没有说不是,那应该就是守宫砂了。
你藏着满腹的疑问,还想再问,就被君后止住了话。
“我现下还不想去提旁人。”
你去看他,只见君后面上笑意已然淡下。
敛了好奇的心神,你也不敢再问,
寂静殿中,一时之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还有擦着擦着又不小心探进穴口的指尖。
第64章0064
替兄进宫的你(女尊np)27岂蛾?⑷??⑴?⒐2?⒍⑴
今日天气反复无常,出凤宫时还是晴空万里,走了一半就乌云遮日狂风席卷,豆大的雨滴说下就下,砸在地上湿漉漉一片,硬生生阻了君后一行人的步伐。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停。”青珏看着空中的大雨,犯了难。
这雨下得突然,还是就近找了座无人的宫殿躲雨,才不至于全部人都淋湿,但不知这雨还会下多久,若是再耽误些时辰,待会到太后宫中可是会被责罚。
“这么大的雨,应该下不了多久。”君后被众人拥着站在宫殿檐角下,因他方才乘坐步辇,身上只有下摆沾了雨气,他话虽是这么说得,面上也因这雨也带上点烦躁。
太后在后宫积威深重,自己行事乖张,但最厌不守规矩之人,谁都不想误了时辰。
今日不知出了何事,太后突然派人来凤宫传诏要见君后,君后一行人紧赶慢赶就怕误了时辰,却不想轿攆走到一半天上就下起大雨来,实在是倒霉极了。
雨势浩大,本就四方的宫殿越发渺小压抑。
君后望着大雨好一阵子,等到雨势渐小,才转头吩咐青珏唤人启程,若是要等雨水停了才走,便是身上干净了,太后也会派人往身上倒上几桶凉水,等人冷得打哆嗦了太后才会施舍般坐在高台上看着那人的窘态。
对于太后的恶趣味,君后在常家见识过不少。
随着青珏的一声起轿,步辇稳稳抬起朝着太后宫中而去,很快就在飘着小雨的宫道上成了一个模糊小点。
太后居住的上阳宫位于皇宫西方位,因太后喜好这些年又在原先的基础上修建了两次,本该焚香念佛修身养性的宫殿变得富丽堂皇贵气逼人,自是一处寻欢作乐的逍遥地。
崔尚侍听了吩咐早在宫门前候着多时,见到君后的步辇急忙撑着雨伞迎了上去。
“今日雨多地滑,君后可要小心些。”步辇稳稳落下,崔尚侍忙走上前,小心扶着君后。
“多谢崔尚侍。”君后望着面前的人颔首,眼中添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崔尚侍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在常府时也是看着君后长大得,自是要比旁人亲近些。
走过宫门时,崔尚侍压低声音在君后耳边低语,“今日太后心情不佳,君后切记小心回话。”
天上还下着小雨,君后微微侧头刚要询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余光就看到院中跪着的一道身影。
脊背挺直,便是跪着也带着一股子傲气倔意,天上还下着雨,冷冷的雨打得深蓝色的宫服狼狈地贴在他身上,也不曾让他低头一分。
还是如从前一般。
君后袖中的手下意识握紧,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临进殿前,崔尚侍不放心地又叮嘱一句:“君后莫要多问,莫要多言。”
内室点着暖香,雨水带来的冷意皆被挡在殿外,太后赤足踩在金丝织锦花鸟地毯上,手中执着半杯酒液,殿内满是四溢的酒香,嗅进一口,人也半醉。
“太后安。”君后没有立刻上前,而是隔着珠帘向里面的人请安。
听到声音,一直望着琉璃八宝宫灯的太后才慢悠悠转过头朝君后招手,“君后来了,快进来。”
东珠碰撞,砸出脆声。
太后面色迟缓,明显是醉了,脚下步子晃着朝榻上走去。
晃晃悠悠,眼看着就要坠倒。
君后连忙几步上前扶住这位快要醉倒的人,将他扶着稳稳坐在软榻上。
太后一手揉额,一手扶住君后伸过来的手臂,眼中带有几分清明。
“今日唤来君后,皆是因为哀家想起了些旧事。”他视线停在君后扶住自己的手臂上,笑意不显,“君后入宫几年了……”
“回父后,今年是儿臣入宫的第四个年头了。”君后低眉,恭顺回话。
太后望着眼前这个自小看着长大的侄儿,忽然叹道:“是哀家老了,这样的事都记不住了——”
话音落,染着花汁的指尖紧紧捏住君后的手腕,君后神色一变,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宽大袖袍顺着手臂滑落至手弯处,露出带了一点红意的手腕,鲜红如血滴,是男子最重要的忠贞。